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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欠扁的樵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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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管我!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。”烏鴉仰著頭看了我一眼,趾高氣昂地從我的身邊擦了過去,甚至她的黑袖子還從我的身上拂過。

我斜眼瞅了她一下,就向大師兄走去了。並一路走一路暗自哂笑:“烏鴉就是烏鴉!雖然穿著和無歌一樣的黑袍,但就是穿不出無歌的味兒!”

而一直不做聲的火鳥卻在此時“嗖”地飛上了我的肩頭,並且小聲對我嘀咕:“這是哪兒來的兇男惡女?是不是你惹來的?”

我歪了歪頭,也對它小聲道:“噓!別瞎說。若讓他們聽見,管保讓你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“切!有那麽厲害嗎?我雖然打不過你那個大師兄,但是他們倆個也不一定會是我的對手。”火鳥拿小黑豆眼瞅著我不滿地道。

“你們兩個在哪兒嘀咕什麽呢?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?不然為什麽你們要不時看著我說?”烏鴉冷不丁地插嘴道。

我擡頭掃了她一眼,笑著問道:“我們說你幹嗎?你有什麽值得讓我們說的?再說它還不認識你,為什麽就要說你呢?還是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,怕讓人說?”

烏鴉聽罷,仰天哈哈大笑:“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?你覺得可能嗎?告訴你,我燕舞可是站得正坐得直的人,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沒有不能與人說的。倒是你,看著傻傻呼呼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憨樣,竟然還會與外面的男人私相授受互傳魚雁,還真是小看你了!哼!”

“什麽?你、你怎麽知道?”我大吃一驚,急的指著她追問。

烏鴉不屑地瞪著我,那雙三角眼因此挑得更高了。她嗤笑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。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?哼哼!笨蛋一個,竟把一堆情書當寶貝似的藏在床底下,世上恐怕也只有你這麽蠢的人才會做吧?”

“好啊!我說是誰偷了我的紙條,害我上了這悔過崖,原來是你這只烏鴉!真是可惡!也不知剛才是誰在這兒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行事光明磊落的,原來就是這麽個磊落法!我璞玉雖然不夠聰明,但是也知道入室偷盜乃是小人行徑。哦呸!**的就是一個小人!純粹的小人!所以以後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,我都替你害臊!”我氣得口不擇言地亂罵一氣。

可誰知樵夫卻在此時重重地哼了一聲:“璞玉,別忘了我警告過你的話!再說這事你既做得,那他人便能說得。記住凡事先問己過,然後再來指責他人。自己既有過,那便不能指責他人。”

我聽著樵夫一派胳膊肘往烏鴉那兒拐的說辭,也憤憤道:“你不用說繞口令似的繞來繞去,我知道你的意思!反正你就是想討烏鴉歡心,想說烏鴉沒罪就是了。”

“誰讓你一口一個烏鴉叫的?”樵夫忽然揪住我給燕舞起的外號,大聲喝問起來。此時的他又像極了一個生氣的屠夫,雖然沒有刀,但我覺得他的眼就是刀,而且是陰陽連環刀,且殺人都不帶血的。

於是我又悄悄向著不遠處的大師兄靠了靠,才爭辯道:“是她每次見了我都欺負我,我才給她起了這麽個外號。難道我打不過她,還不能罵她幾句出出氣?如果是你被人欺負,我覺得你也會這麽做的,所以你不用瞪著那麽大的眼看我。”

“哈哈!我瞪那麽大的眼看你,你回頭看看你身後的大師兄是不是比我瞪的還大?哈哈!我看這回他也不會管你了。”樵夫一副得瑟的樣子。

我聞言不覺就回頭看去,果然看見大師兄一臉陰沈地盯著我。雖然眼睛沒有樵夫瞪得大,但是也不小;而且裏面也是盛滿了怒氣。我見狀,心裏不由地就有些發虛,肯定是他聽見烏鴉說我藏小紙條的事才這樣的。可事到如今,我否認也沒用。唉!算了,反正遲早是要知道的。知道就知道了吧!我嘆了口氣,遂不再言語。

“難道你就沒有需要對我解釋的?”大師兄忽然悠悠開了口。

“解釋什麽?該聽的不該聽的,你都已經聽見了,還需要我再說什麽嗎?反正就是那個樣子了。”我悄聲嘀咕道。

“那個樣子?你給我說清是那個樣子?是你喜歡上這只扁毛的主子了嗎?你可知道喜歡他,你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?”大師兄有些痛心地看著我。

我聽他這麽一說,頓時就想起無歌對我說的話來,和逍遙宮的人相戀可是要被種美人痣的。所以一定不能承認,即便應該告訴他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妖孽,可是師父不允許。況且此時還有樵夫和烏鴉兩個兇神在這兒呆著,就更不能承認了。於是我斟酌再三,才小心翼翼地回道“大師兄,你別聽烏鴉亂說,其實不是她說的那樣。而且師父都沒有追究我,那就說明我還沒到那啥地步······”

大師兄此刻卻目光不善地瞧了下我肩上的火鳥,猶自狐疑地問“如果不是常來,它怎麽會和你這麽熟?”

“啾啾!我和她熟不熟關你什麽事?你們這兒的人一個比一個變︶態!哪裏像我們那兒,喜歡誰直接上就是了!偏你們要婆婆媽媽地爭什麽應該不應該!”火鳥也有些不忿地插話。

“喲呵呵!敢情這只扁毛竟然還會說話?傻瓜你是什麽時候得到它的?不如你把它給我,然後我們講和怎麽樣?”烏鴉忽然興沖沖地湊了過來。

“做你的黃粱美夢!我火鳳豈是你能要得起的?”火鳥生氣地回了烏鴉一句。

“喲呵!我怎麽就要不起你了,你到底有什麽能耐?不就是羽毛長得好看了點,還牛逼哄哄的。牛逼啥?單瞧你那個小身子,就和麻雀沒啥兩樣。”烏鴉也不示弱地頂回去。

我聽得心煩,於是朝火鳥喝道:“火鳥,別說了!心煩死了!”

火鳥縮了縮脖子,破天荒地沒有反駁我。

烏鴉卻不安生:“璞玉,替你傳信的是不是就是這只扁毛?”

我不耐煩地道:“你煩不煩啊?師父已經定了性的事情,你為什麽要一直翻來覆去地問呢?再說難道你就沒有隱私嗎?而我有問過你一句嗎?所以得饒人處且饒人吧,行不行?”

“燕舞,別再說了!我聽著也心煩!”大師兄此時忽然出聲喝住了欲再開口的烏鴉。

“蔔衡,璞玉心煩,你也心煩。但你可知人家的心煩和你的不一樣。你是當局者迷,可我看得清楚。看來你幾百年的心血是要白費了,白白為別人看顧了這麽一個水靈靈的丫頭!哈哈!其實你比我還可悲!原來幾百年的時間都是為他人做嫁衣······”樵夫也來嚼舌了。

“你給我住嘴!怎麽一個比一個嚼舌?再說誰讓你們上來的,都給我下去!”大師兄忽地勃然大怒道。

樵夫則冷冷一笑:“蔔衡,上次我已經跟你說過,如果再見你就不是我的大師兄了。所以你憑什麽命令我?我又為什麽要聽你的?悔過崖是無情門的地方,而我是無情門的弟子,所以我自然來得。而你也自然管不著!”

“那好!既然你不承認我是你的大師兄,那我也無需再要你這樣的師弟。今天就此割袍斷義。”大師兄說完,以掌為劍猛地一劈,他的衣角就整整齊齊的斷了一綹,然後他將那一綹衣角“唰”地射向樵夫:“現在,你可以滾了!如若不然,就手下見高低,敗的一方立馬滾下去。”

“比就比!你以為門裏個個怕你?偏我喬樵就不怕!”樵夫說著就將手向黑袍的衣襟裏一探,摸出來一把金光閃閃的小斧頭,赫然就是上回劈清流師兄的那一把。

大師兄見此,知這一戰不可避免。於是冷著一張臉朝我喝道:“玉兒退到十丈開外的地方,再不然你進山洞也行。”

我為他提起的那顆心悄然一滯,忍不住語帶哽咽道:“大師兄,你千萬要當心啊!我不進山洞,我就在邊上看著你。”

大師兄無言地瞅了我一下,就嚴陣以待地看著樵夫。而樵夫也如大師兄對我一樣,柔聲囑咐烏鴉靠後。然後在烏鴉不忿的眼神中不知念了個什麽口訣,就見那柄原先只有手掌般大的小斧頭,眨眼就變成了一丈有餘的開山大斧,且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奪人眼目的金光。

看著這樣的大斧頭,我不由地更替大師捏了把汗。這大斧頭大不說沈不說,只說它那金光,就要把對手的眼睛活活亮瞎!這個樵夫,真是太陰險了,竟然選這樣的兵器!

想到此,我趕緊去看大師兄,也不知他用不用兵器。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是沒見他用過兵器的,不過此一時彼一時,對付像樵夫這樣的對手,怎麽能赤手空拳呢?可是看了半天,卻沒見著大師兄的兵器。於是我又著急地對大師兄喊道:“大師兄,你的兵器呢?”

“傻瓜,若是對付這樣的對手都需要拿兵器,那我看你這個大師兄也不咋地!”我肩上的火鳥忽然譏笑道。

“咦!你怎麽還在啊?”我吃驚地看著泰然自若的火鳥問道。

誰知它卻傲嬌地一揚頭:“我也沒說要走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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